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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国庆快乐呀~

7

德拉科从来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一幕：他和哈利单独坐在马尔福家的包厢里，面对面地，从霍格沃茨到威尔特郡的马尔福庄园，几个小时的路程里，一言不发。

没有讥讽，没有交谈，却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有太多话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当然难以想象，要是把它放在半年前，德拉科一定会把它当做一个茶余饭后的笑谈，但它现在确实发生了。

德拉科站在马尔福庄园的大门前，转身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哈利。

“我父母在里面。” 德拉科说，“你没问题吧？”

哈利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向面前的庄园。

这不是哈利第一次走进这里了。

上一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伏地魔的根据地。

他被食死徒抓到这里，让德拉科指认他。

德拉科认出了他，但是——

“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上一次进来的时候。”

德拉科露出了一个怪异的表情，“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想起来那些事情。”

那是最黑暗的时期，没有人会把那当做什么美好的回忆。

 “但是不是所有的回忆都那么糟糕。”

“只有你才这么认为。”德拉科一字一顿地喃喃着，“圣人波特。”

哈利看着德拉科的背影，抿了抿嘴唇，上前两步牵住了德拉科的手。

德拉科下意识想挣开，哈利却抓得更紧了些。

“我们是情侣，不是吗。”

“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我得让你的父母认可我。”

“…………什么？？？”

“开玩笑的，快走了。”

“……”

————

纳西莎为他们打开门，卢修斯站在玄关处，在看到紧紧牵着手的两人时，互相对视了一眼。

“欢迎回家。”纳西莎首先露出了笑容，她吻了吻德拉科的额头，然后转向哈利点头致意，“欢迎来到马尔福庄园，哈利。”

“你好，马尔福夫人。”

一只乳白色的小奶猫从门背后窜出来，扑向德拉科，然后依偎在德拉科的裤腿上，闭着眼睛用脑袋蹭他，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呜咽声。

德拉科不由得露出一个微笑，他蹲下来，一把将奶猫捞进了怀里，温柔地抚顺它身上的毛发。

哈利看着德拉科的神情，有些出神。

“德拉科。”卢修斯的声音让哈利回过神来，对方与德拉科打过招呼后便将视线缓缓移向站在德拉科身边的自己，他的态度依旧居高临下，却也比起以前多了几分谦卑，“哈利•波特先生。”

“你好，马尔福先生。”哈利朝卢修斯行了个礼。

“呃……您知道的。”德拉科抱着那只奶猫站起来，迅速抬眼看了一下卢修斯，然后指指哈利，清了清嗓子，“……我今年的对象。”

“甚至登上了《预言者日报》的头条——很难不知道。”卢修斯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假笑，他凝视了哈利片刻，才侧身往里面让出了一条道，“请进，波特先生。”

————

“上一次你为我们一家减轻罪罚，我们还没有好好感谢你。”与战时所见到的那个镇静坚强的女人不同，此时，餐桌上的纳西莎看起来端庄优雅又不失温柔，“这一次就当做感谢，不用客气。”

“我并没有做什么，你们——”哈利将视线转向德拉科，“战争时你和德拉科也曾施恩于我。”

卢修斯下意识瞥了德拉科一眼，干咳了一声，朝哈利双手端起酒杯，“敬你。”

纳西莎和德拉科也同时拿起了酒杯。

几个人将酒一饮而尽。

“我很高兴你和德拉科终于成为了朋友。”纳西莎顿了一下，朝哈利眨了眨眼，“——恋人。”

“终于？”

“哦，你也许不知道，德拉科每次和我们写信或者聊天，总会提到你。”

“我没有。”

“是吗？你爸爸甚至对你使用过静音咒。”

“真的？”哈利忍着笑戳了戳德拉科的腰窝。

德拉科缩了一下，“我真的没有！别再说了，妈妈！”

卢修斯不动声色地朝纳西莎使了个眼色。

“还有，我看了霍格沃茨出版的八卦小报……每日一份，对吧？”

德拉科震惊地看向了卢修斯。

“我们需要知道真实性。”纳西莎眯着眼睛笑起来。

“身为父母，我们有权知道。”卢修斯依旧板着脸，“首先是，关于你们的——体位问题。”

“噗——”

“……事实上这件事并不像报纸说说的那样，马尔福先生……”

“哦——”纳西莎和卢修斯交换了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眼神。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还mei——”

“等等，你们是什么时候变成……”

“我知道的，不用担心。”纳西莎点点头，将声音放轻，“今夜要用的我都为你们准备好了。”

“……”

“……”

————

在纳西莎的执意要求下，哈利还是住进了德拉科的房间。

他穿着德拉科六年级时的睡衣，坐在德拉科的房间里。壁炉的火堆燃得很旺，这让他忍不住想象德拉科平常住在这里时的样子。

被宠坏的，傲慢，胆小，一无是处的，坏小孩。

哈利忍不住笑起来。

房门忽然发出咿呀一声长吟，哈利往门口看去，那只乳白色的小奶猫从门缝里钻进来，迅速窜上了哈利的大腿。

哈利一顿，伸手摸了摸奶猫背上的毛发。

奶猫发出细小的呜咽声，然后在哈利大腿上坐起来，面向房间门口。

哈利再次看向房门，德拉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他靠在门上，白色的毛巾搭在湿漉漉的铂金头发上，“我们需要谈谈。”

哈利沉默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壁炉前的另一张椅子，“同意。”

————

“我待在这里的时候会想起多比。”

“他怎么样了？”德拉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思考该如何提起他们该保持距离的事。

“你不知道吗？他去世了，那时候莱斯特兰奇的匕首刺中了他的要害。”

“我不知道，那时候我更担心我自己。”德拉科垂下眼睛，“听起来你埋葬了他？希望他安息……别这么看我，我父亲对多比的态度不代表我的。”

“那你当食死徒呢？”

“我不是自愿当食死徒的，但是我不后悔。”

哈利有些惊讶地看向德拉科。

“我不后悔。”德拉科重复道，“为了我的家人，我不后悔。”

“你有一个好母亲。”哈利摸了摸奶猫的脑袋，“父亲也很爱你。”

“……然而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也向霍格沃茨那些白痴们倒戈了。真可怕。”德拉科嗤笑一声，一边想着现在是不是可以把该说的话说出口。

“说起这个。”哈利咬着嘴唇笑了一下，“你父母看起来确实对我挺满意的。”

“看在梅林的份上，闭嘴吧，救世主。”

“好吧，回到刚才的话题——嗯……代表斯莱特林参加比赛，也是你自愿的吗？”

德拉科看了哈利一眼，“不是 。你没听说吗，今年斯莱特林抽签选人，我只是正好被抽中了而已。”

“运气真不好。”

“我不这么想。”

哈利微微睁大了眼睛，他清晰地听到自己逐渐变快的心跳，“……格兰芬多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的名字写到了名单上。”

“我知道。”

“那时候我很不情愿。”

“所以？这是你最近一直在躲我的原因吗。”

“……不，不是——我只是……”哈利不得不咽下一口唾沫好让自己保持镇定，“我在想一些事情，关于我和你之间的。我想……我想我可能——”

奶猫适时用脑袋去蹭哈利的掌心，嘴里发出奶声奶气的喵呜声。

哈利瞬间闭上了嘴。

一直在德拉科嘴边打转的话也一下子被他咽了下去。

“……事实上它平时很怕生。”德拉科在片刻的尴尬中指了指哈利大腿上的奶猫，“不过看起来和你相处得还不错。”

哈利深吸了一口气，“也许是因为格兰芬多都属猫科？毕竟是狮子。”

德拉科像被逗笑了，“真愚蠢。”

“……如果我们一开始就成为了朋友，现在会变成怎样？”

“用你那猫科的格兰芬多大脑想一下，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如果，我们也不会回到过去。这种无聊的问题是不会有答案的。”

“是吗。”哈利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他捏了捏奶猫前爪上的肉球，小声说，“我会让它有的。”

————

尽管在霍格沃茨住在同一个寝室里，但意识清醒地躺在同一张床上还是第一次。

德拉科就躺在身边，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还有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透过睡衣传来的体温。

全身的血液都奔腾叫嚣着。

催促着哈利说完今晚没说出口的话。

哈利捏紧了手中的金探子。

————

“……德拉科。”

“什么。”

“关于我前几天一直躲着你的事——”

“嗯？”

“……”

“？”

“………………。”

“你到底要说什——”

“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

“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了吗？”

“完全听不到。”

“我早说过德拉科不需要这么碍事的隔音门。”

“别忘了这是你的主意，卢修斯。”

“……。所以我们应该怎么确定？”

“……从今晚的对话来看，德拉科应该是top？”

“一定是。”卢修斯坚定地说，“马尔福绝不屈于人下。”

————

空气沉寂了许久。

德拉科在一片空白的大脑里搜刮着所剩不多的单词连词成句。

 “……我的睡衣，你穿着还合身吗。”——？？？他刚刚说了什么？？

“你是说男友睡衣？不能更合身了。”

“………………………………。”

德拉科咬着嘴唇，下意识地捂住了涨红得发烫的脸。

混蛋圣人波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