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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嘿，看。波特一个人坐在那边吗？”

“来图书馆写论文？”

“马尔福呢？”

“难道是因为想要拒绝波特所以现在都不一起行动了吗。”

“不可能吧？！现在比赛还没结束呢！”

“可是——！”

“图书馆内请保持肃静！！”

“很抱歉，平斯夫人……”

————

“嗨。”

“波特。”

潘西和布雷斯同时滑进了哈利左右两边的位置里。

“你们好。”

哈利把桌上的画纸叠起来收好，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他并不意外这两个斯莱特林会找他，事实上他在马尔福庄园时曾经和他们互相通过猫头鹰信。

“你在干什么？”潘西问。

“没什么，为论文做准备。”

“嗯哼。”布雷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起来不太像。”

哈利敷衍一般笑了一下。

“上次给你的建议怎么样？”

哈利无奈地看了看潘西，“我没有机会实践。他没有给我机会。”

“那可真可惜。”

“他太了解我们了。”

“那所以你们现在……？”潘西眯着眼做了一个在一起的手势。

“很难说……德拉科没告诉你们？”

“上次之后他就对我们守口如瓶了。”布雷斯耸了耸肩。

“抱歉。”

“哦，别向我们道歉。要是传到德拉科耳朵里，我们可是会死得很惨的。”布雷斯夸张地抖了一下身子。

三个人小声闲聊着。

“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心平气和地聊天。”潘西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假笑。

“确实很难想象。”哈利笑了笑，“这应该感谢德拉科，他让我改变了不少。”

“你也是，让他改变了很多。”布雷斯说。

“他以前总是让人觉得很难接近。”

“尽管我和潘西总是和他待在一起，但是我从不觉得他把我当成真正的朋友。”

“他对我们更像是一种必要的交友需求。”

“所以以前的他绝对不会问我们关于感情的事。”

“也不会和我们讨论该如何对付一个格兰芬多。”

“尤其是对于哈利•波特。”

“我从不在乎我有没有朋友，但是我很感谢你让他把我当成了朋友。”布雷斯少有的收起了他一贯的尖刻，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波特，你对德拉科最大的改变，就是你让他变得可以自由地表达自己的内心。”潘西抿了抿唇，“如果是以前，我绝对不会知道，现在他的眼里只剩下你一个人。”

“所以他不会拒绝你的，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布雷斯在旁边点了点头。

“我知道。”哈利顿了顿，“我明白你们的意思。”

“他会想要逃避，或者需要时间，除了和他的性格有关，也证明他比想象中要更加重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性格——你是指他怂吗。”布雷斯忍不住插嘴。

“肯定是。”潘西打趣道。

哈利无奈地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说：“——就算他现在还没答应，我也会追求他直到他答应为止。”

更何况，在某种意义上他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德拉科的“初吻”。

他更加没有放弃的理由。

潘西挑了挑眉，显然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事实上，很多事情是不需要口头承诺的，不是吗——或者，你需要做的只是引导他说出来。”

“谢谢你，帕金森。”

“我并不是完全在帮你，我真正想帮的人其实是德拉科。”

“我明白。”

“总之，别放弃。”布雷斯说。

“我不会放弃的。”哈利垂下眼睛笑起来，“因为现在……我的眼中也只剩下了德拉科。”

————

天还没亮的时候，德拉科已经绕着城堡周围跑了好几圈。

他绕着霍格沃茨的外围走到了打人柳附近，站在草坪边慢慢平复着呼吸。

雾气萦绕在霍格沃茨上空，空气中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

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

他想到了很多人。

他的父亲，母亲，贝拉。

斯内普。邓布利多。

伏地魔。

哈利。

从这次比赛开始，他和哈利两个人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一起去大礼堂，一起去上课，在天文台学习，去图书馆写论文，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朋友——甚至是恋人。

尽管他知道他们之间有一些无法越过的障碍。

但他依然想和哈利站在同一个位置上。

想成为理解哈利的人。

想成为站在哈利身边的那个人。

“特殊的人”。

而在回过神来时，德拉科发现，他们已经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成为了彼此之间那个重要的人。

不需要适应和磨合。

仿佛从一开始他们就该如此。

事实上……德拉科忽然想到。

从来不需要承认或是追求。

——因为他早就已经承认他们是恋人了。

————

德拉科又站在打人柳面前好一阵，才缓缓走向了城堡。

哈利正好从斯莱特林公休室下面走上来，德拉科开口叫住了他。

对方回过头朝他露出一个微笑，德拉科小跑上前。

周围稀稀疏疏的人把视线投向了他们。

“这么早要去哪里？”德拉科把目光移向哈利怀里抱着的一本书，“去图书馆吗？”

“啊……对，图书馆。”

“写论文？……为什么这么看我，是布雷斯告诉我的。你要准备什么论文？我们已经没有什么要准备的了吧。”

哈利支吾了一下，“……呃，魔药学？”

德拉科奇怪地看了哈利一眼，“你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论文吗——你抱着的是什么，让我看看。”

“别——只是我准备的论文材料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你紧张什么？”

“我没有。……只是怕你看了我的材料以后抄袭我的创意。”

“我抄袭你？你确定？”

“……”哈利梗了梗，“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图书馆？”

“我突然又不想去了。”

“……”哈利回头一下拎起了已经背过身去的斯莱特林的衣领，“你给我过来。”

————

德拉科被哈利掐着肩膀按在了卡座里。

他观察了一下四周，一大早的图书馆还没什么人，但是只要不是特意走到这个角落，就几乎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

“哦，完美的视觉死角。”德拉科满意地从鼻子里哼了哼。

“罗恩和赫敏发现的。”

“看来他们常来这里约会。”

哈利瞥了德拉科一眼，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德拉科的表情有些紧绷起来。

“你最近几乎都没有待在寝室，一直在准备论文吗。”

哈利的眼神游移了一下，“……差不多吧。你今天找我，有话要对我说吗。”

德拉科张了张嘴，捏紧的掌心微微渗出汗来。

哈利快速看了他一眼，眼神以显而易见的速度暗了下来，“……是不方便说的话吗。”

……大概是吧。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德拉科暗暗咬着牙，开始思考眼前这个愚蠢的格兰芬多是怎么做到轻易对他说出那些难以启齿的话的。

想说的话太多，却都无法顺利地说出口。

要怎么才能告诉哈利，他对他做过的那些真真假假的事情，其实从一开始就是真的。

并非为了斯莱特林，只是它们本来就应该是真的。

他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

哈利静静地坐在他身边，许久，他轻轻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德拉科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腕。

“德拉——”

“我喜欢你。”没等哈利说完，德拉科已经脱口而出，而在看到哈利一瞬间睁大的眼睛时，他却又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想好该如何给自己的冲动圆场。

“我……”哈利安静地注视着德拉科，等待着他的下文。德拉科纠结了半天，最后忍不住低骂出声，“该死的……我就是喜欢你，只是……”话头在这里截住，德拉科注视着哈利，忽然气极般抓着他的手腕轻轻往自己身上扯了一下。

哈利猝不及防地顺着德拉科的力道被牵到对方怀里，德拉科单手揽着他的腰，另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侧头吻了下去。

不安与踌躇在亲吻中仿佛都变成了多余，当德拉科主动抓住哈利，哈利主动加深这个吻的时候，嘴唇的温度和心跳的声音已经说出了爱情。

这辈子的心动。

“……只是喜欢你。”嘴唇分开时，德拉科吻着哈利的唇角轻声说。

他们额头相贴，鼻尖相抵。

缓缓厮磨了一会儿。

直到身后有人发出声音，他们才发现平斯夫人已经阴沉着脸站在他们身后很久了。

两个人迅速回过头，调整了一下过快的心跳，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

又端坐着转回头去。

德拉科清了清嗓子，“好吧……我——我去给你拿本魔药学的参考书。”

“谢谢。”哈利小声说。

德拉科站起来，看见平斯夫人没好气地走开，低头看了看哈利。

又弯腰含吻了一下哈利的嘴唇才走向了魔药学的书架。

————

平斯夫人抿着笑快速走向旁边的书架，兴奋地拍了拍坐在一旁的乔治，同时附赠给了对方一个wink。

“嘿，嘿，乔治，看见了吗看见了吗。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我的10个金加隆！”

乔治无奈地看着变成了平斯夫人的弗雷德，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掏出10个金加隆塞进了他手里。

————

“嗨，波特。”

德拉科离开以后，哈利走到图书馆的材料架上取了几样装订时要用的材料。

一个六年级的拉文克劳女生凑了过来。

“你好。”哈利朝对方微微颔首。

拉文克劳小心翼翼地问：“听说马尔福拒绝了你，这是真的吗？”

“哦……事实上……”哈利思考着是否现在就将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如果事实就是那样的话……”女孩儿羞赧地咬了咬嘴唇，“比赛结束以后，你可以和我去约会吗？”

哈利一怔，正打算开口拒绝，头顶却突然响起了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很遗憾，可能不行了。”对方把手搭在了他的腰上，“他已经是我的了。”

哈利回过头，正好对上德拉科的视线。

对方微微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腰。

哈利失声轻笑了一下，然后贴近德拉科的胸口，目光带着抱歉却又异常坚定。

“没错，我是他的。”

TBC